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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星垠盗版后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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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tal block

去年在税务局注册了一个「个体户」,营业范围是「向欧盟以外出口服务」,这个明目的商业行为在瑞典不用交增值税。

人笨、手慢,赚到的钱都不够吃的,堪称是非常挫折的一段经历。

去年年底就应该把帐做了,给税务局报个年营业收入。

我对这件事一直非常恐惧。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况且记得身边某位君谈起这个国家的行政手续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神色,更加深了我的恐惧。 [⋯]

「这周过得很充实」

昨天下载了 Cursor 打算试一下。它的特长是按 command-k 就可以输入一句话,然后让 ChatGPT 自动生成代码。下面是我输入 “write a weekly review” 之后出来的:

输入的命令是英文,出来的是中文,也是够神的。可能是发现了这篇里面都是中文吧。

关于城市的类比

最近跟人聊天的时候,想到了两个不同城市的类比。

比如感觉上海像是中国的贝鲁特。

比如说感觉哥德堡像是瑞典的大阪。

这一条用 Zed 写的。发现 Zed 的一个奇怪的 bug,Mac 里用中文输入法,写到一半按退格键,删光这串拼音之后,第一个字母会残留下来。比如这样: b}

士笃恒溪

士笃恒溪 (Stockholms ström) 流过斯德哥尔摩王宫前面,形成一个「小峡」(Lilla Värtan)。市政府每年会往溪里撒鱼苗,长成之后市民可以随便钓。最近在溪旁钓鱼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几天小峡里有一条巨大的假鱼,鱼眼还放着红光,乍一看给我吓坏了。

「士笃恒」是「斯德哥尔摩」古时候日文里的汉字写法。穿越斯德哥尔摩的河名叫 ström。Ström 指流动的液体,引申也可以指电流;说到河流的时候,就和英文的 stream 是一样的,原本指的应该是小溪。这河可不窄,叫作 ström 有点屈才了。不过浊水溪也不窄,不也一样叫作溪么。所以我就打算强行把 Stockholms ström 译为「士笃恒溪」了。

(盼望 Google 早日收录此页面,好让 Google 翻译把这个译名抓进去。LOL。)

关于纪录片《森山桑》 (Moriyama San)

关于纪录片 Moriyama San (2017)。没什么要紧的,可能也是偏颇的,与本片的主旨也未必有什么关系。

不鳥萬如一在「灭茶苦茶」的一期里面讲(忘记哪期了),他和老婆在日本一个游客很多的场所,发现入口就有一张沙发,正对着门外。刚巧感觉饿,就故意坐在那张沙发上,开始吃三明治。这里的逻辑是,日本人对中国游客的印象就是会这样不分场合,举止也总不太恰当。那我干脆迎合这种印象好了。

本片中 森山 的举止也有类似的感觉。西洋人觉得日本人是这样、那样的,那么我也试着表演一下他期待的样子好了。但是因为有语言障碍,双方都需要揣测对方表达的意图。

Ila 问 森山 你平时怎么睡觉的,能躺一下给我看看吗。森山 似乎以为 Ila 想让他现在躺下假装睡觉。Ila 问你平时用枕头吗,枕头搁在哪儿。森山 问 Ila 你到底想让我把枕头搁在哪儿。 [⋯]

家庭故事 (Dorianne Laux)

我有过一个男友跟我讲他家的故事,
一场架吵到最后,他的父亲
两手抓起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
从二楼的窗户扔出去。那情节,
我觉得,就是正常家庭的样子:怒火
迸射,越过窗台飞出,落地后像是礼物
点缀了楼下的人行道。在我家则是挥起
拳头,直直地捶打在胸口,后来
谁也不曾原谅过谁。但我相信
他讲的故事里,人物都彼此相爱
哪怕是大喊大叫着,抬脚踹穿
衣柜的门,或者像举起一瓶便宜
香槟似的,举起椅子对着墙壁猛砸,
椅背上的横条从孔里都崩了出来。
我说这好像没什么害处,是有激情的人
表露的严厉和愤怒。他说这是生在
意大利裔天主教家庭的诅咒,他
从窗户望出去,看到的是那一刻的美好被
粗暴地摧毁。可我看到的,就只有美丽的
三层蛋糕像一艘破旧的船,在人行道上
滑去,冒烟的蜡烛断掉了,深深陷进
糖霜里,有几根还没灭。

我翻的。英文原文在 Poetry Foundation

2020

这是「重新发现空气」的一年。过去 taken for granted 的东西,只有在不再存在的时候,才能意识到曾经存在过。

在「亲密到疏远」的光谱上分布于不同位置的各种人际关系逐个消失。有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的知道是自己的 faux pas,回想起来会很难堪,于是要花些力气给自己 enforce 分寸感。

今年最愉快的一个片刻可能是夏天在四楼的沙发上看着下午 10 点钟的金灿灿的落日,温热的阳光直直地打在我脸上。

今年没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等待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花了很多力气去想很多最基本的事,比如自己是人,是 deserving to be alive 的一个人。也花了很多力气想,到底该怎么对付我自己(这个不怎么样的人)。 [⋯]

2020 年第 40 周

经常是某件事尘埃落定(落听 lào tìng)之后,才发现你原本以为自己在担心、焦虑、不爽的甲乙丙丁问题都是由第一件事派生的。这件事落听之后,原本计划的若干件要做的事,仿佛就没那么紧迫了。(熟稔的事情不多,给自己放假倒很擅长。)

之前有次聊天的时候,朋友说感觉自己仿佛不存在似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 you exist in relation to others。然而这几天又想了一下,you are what you do 更准确一些。因为最近没有多么认真地在做什么,所以感觉「存在感」并不怎么强。

今年系里录取了很多美国人,好像比中国大陆人还多了。跟他们瞎聊的时候,比照了一下说话的方式,不经意间发现自己一说话满嘴都是 negativity,「这个不怎么样,那个恐怕不太行」之类的。

可能根儿上原因是心里也充满了 negativity。部分原因可能是对社会里的「结构」感触过于敏锐,但又没有理论架构把自己「罩」住,也没什么强大的 conviction 或使命感把自己「撑」起来。陷入了怕人、怕世界,躲起来,于是更怕人,满脑子狗屁的恶性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