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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人工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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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5 月份结束了。说起来搬家到这里才两个月。

这个月中旬参加了一场长跑,结果 5 公里跑了 44 分钟。参加者的号牌里嵌着一个小芯片,出发点和终点的大拱门上可能是有某种传感器吧。记得若干年前在北京的时候 5 公里半小时就跑完了。

下旬报了健身房,几乎每天都去。这样的状态蛮好的,楼下有超市,旁边有公园,健身房步行十分钟,商场步行二十分钟。上班倒是还好,尽管偶尔会感觉棘手。

有一天晚上去 Fyrisbiografen 看了讲巴勒斯坦的纪录片 Where Olive Trees Weep。从影院出来,延着坡向下慢慢走,当时的感觉是,未来这样度过也没什么不好。

之后还去同一家影院看了管虎的「狗阵」(不咋地,不推荐)。感觉瑞典的影院里,当代的东亚 feature films 很少。老片子会有一堆,其名目是「经典片」或者「艺术片」,比如黑泽明的老片子会有一堆,前段时间还上了「广岛之恋」(没去看)。当代电影极少,如果有的话,那几乎一定是 アニメ,甚至还有 Kpop 的演唱会或者演唱会的纪录片。总之就会是某种形式的 fetish,而不是「正常/日常」的故事。「狗阵」之所以在这里上映,可能是因为戛纳影展的「一种瞩目」(un certain regard) 已经给了认可。而在审美上无脑听法国人的准没错儿啊。

月初发现洗碗池水槽的下水管堵了。现在的下水管都是塑料的,意外地发现还挺好下手的,不需要特别的工具就能一截一截地拧开,掏出来一大团金色长发。之后把管子又装回去,还怕会不会留了缝隙漏水,但是一个月来都并没有漏。

也写了很多日记其实,回头看会发现,很多时候自己都在重复类似的负面情绪。但也很快就能自己 reaffirm,眼下的计划是很好的。

所以其实蛮好的吧。

语言为什么会美

刚刚脑袋里闪过一句谬论,可能跟刚刚洗澡之前听了一耳朵这个 1988 年的土耳其小歌儿有关系吧。

语言是一个社会里的各种关系的反映。而它反映社会中各种关系的方式是充当人对社会现实的 coping mechanism。所以一个社会里的各种关系,包括伦理、经济、社会、政治(包括 racism 和压迫,包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包括神权或极权)越沉重,这个社会的语言就会 “encode” 更多层次的「信息」。(也可能是「情感」?)

而 “encode” 的一层一层又一层的「信息」,就会形成美感。

咸吃萝卜淡操心

中文的讨论和写作有一段时间认为,天主教的最高领袖应该翻译成「教宗」,而不应该是「教皇」。一个理由是「教皇」有一种世俗权力的感觉,但他并没有统治天主教世界的世俗权力。然后我就养成了说「教宗」的习惯。

另外一个词是「进化」和「演化」的差别。因为前者暗示了一种方向性,在社会达尔文气息严重的中国社会,会有「弱势群体欠死」的暗示。然后我就养成了说「演化」的习惯。

前几天方济各去世之后,YouTube 给我推了一些日本的新闻。发现日语直接写「教皇」。之后联想起「进化·演化」的辨析,跟朋友讨论了一下,发现日语也直接说「进化」。

回想起来我过去花了十年时间,非常严肃地琢磨和辩论这种「这个词该怎么说」的问题,似乎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并无必要」的懊恼。

当然啦,日语是日语、汉语是汉语,哪怕都用汉字,大家对汉字的理解也不一样的啦。各个社会对各种议题的敏感点也都不一样的啦。对自己的文字有要求自然毕竟也是好的啦。然而就是,觉得有点好笑。

搬家后续

搬到新家的时候,需要去一个保管钥匙的公司取钥匙。那天是 4 月 1 日。

我正在取钥匙的地方排队,接到房屋公司的电话说,检查了新家的卫生,认定不合格。问我想自己打扫,还是公司请清洁工来打扫。我前一天刚刚打扫了之前的房子,心想打扫卫生我可是够了。于是让他们请清洁工返工。

第二天清洁工来的时候,我不在家,而且打电话跟我用瑞典语说了几句话,只明白了「拿不到钥匙」(事后我才有了 l'esprit d'escalier)。于是第三天我就在家等着清洁工来。下午 2 点多,我听到有人试图开门,所以主动打开了门。清洁工大姐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另一枚钥匙。

我跟她说我是专门等到她来。她道谢。之后我就跑去宜家看家具之类的。房子这时候基本上还是空的,墙上有一些明显的坑、钉子孔、还有一些黑色的印子。之前的住户家里有猫,所以地板有很多猫的抓痕。之前来看房的时候铺着地毯,所以始料未及。我特地指了一下,抽油烟机的滤网是脏的,卫生间的排风口也明显是脏的。发现对方是菲律宾人之后用英语闲聊一阵,就自己去宜家了。

在宜家买了些东西,大概花了两个小时。要结账出门的时候,刚巧清洁工大姐打来电话说,你在宜家的话,我们开车接你吧。我一开始还怪不好意思的,但东西确实很重就拜托人家过来。聊了一路,比如她 30 年前来瑞典,一直做清洁工。现在住在城外的独栋房子里,手下有几个菲律宾兄弟姐妹,也都住在房子里。于是我就快乐地到家了。

结果发现确实干净了很多,墙上的黑印也都白净如初。但也发现,抽油烟机的滤网还是脏的。卫生间的排风口也还是脏的。(卫生间的排风口的问题可能是够不着,回想起来那两位姐姐都不太高。)

再然后,卫生间的门和卧室的门各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拳头打的坑。这件事可大可小,心想将来找我麻烦可不好,于是在房屋公司的网站留言,还上传了照片。初衷是至少留个证据,如果能修就修,不能修我就挂两幅画遮上。

报修之后隔了几天,发现房屋公司的网站更新了状态,「门需要刷漆」。(我很困惑,刷多少漆才能盖住拳头洞啊。难道不应该是换门吗?)又隔了几天,有个大叔给我打电话。他努力把瑞典语说得很慢,我也努力练习瑞典语造句。大概得到的信息是,第二天他们会来解决门的事情,让我把家门钥匙留在门上的某个地方。这才意识到会不会是在讲门的内侧倒扣着的黑色「塑料杯」,于是追问「是不是那个黑色的塑料的玩意」(“den där svart grej i plast”)。对方说,没错的,就是那个啦。

门的外侧,塑料杯的外侧有一个另外的钥匙洞。想来是维修工可以用另一个专门的钥匙打开,取出预留的正门钥匙,进门维修。这才明白清洁工大姐一开始讲的是这个。(这一点之前没有任何人跟我交代过,摊手。)

于是第二天我离开家之前,把钥匙留在「塑料杯」里。心想刷漆也就几小时的事情吧,以为晚上到家之后能见到奇迹。

晚上到家以后真的发现了奇迹……

维修工把门卸下来,搬走了……

这是很多天之前的事情了,所以近一周来卧室和厕所都没有门……

搬家

又搬了一次家。

扔了一些用了很多年的旧东西。新房子没有想象中新,但还算干净。买了升降办公桌、餐桌、洞洞板 (Skådis)、地毯、床,之类的东西。钱比我想象中花得多一些。

未来几个月应该还需要陆陆续续添置一些东西。

不经意间想起

脑袋里偶尔会冒出一些想法,可能只是只言片语,感觉还蛮有道理,检索一下就会想起出处。

比如刚刚想起「故事的结构」,人物在一个「故事线」(story arc) 的开始,有一个状态 (state)。在故事线的结尾,这个状态一定会变化,产生另一个状态。故事线的曲折造成了人物状态的变化。

想了一下出处是 Robert McKee 的 “Story”。其实当时都没看完,看过的部分也没写笔记,但这个片段就一直记得很清楚。

如果活用一下这个「原理」,每一件事发生之后,对比开始和结束的状态,自己的状态、心态、做法总该有些变化吧。

現れる、訪れる

脑子里的词越来越乱,记新东西也越来越难。日语的问题是汉字贼多,读法还都挺怪怪的,所以就更加记不住。

于是就问 ChatGPT 有什么记忆小窍门 (“mnemonic devices”)。于是学到了如下两条:

有东西冒出来的时候,感到震惊呀,于是「あら!哇!」所以 現れる 是读作 あらわ れる

訪れる 的记忆窍门非常出人意料。ChatGPT 告诉我: “Oh! To zoo! Rare visit!” 还附送了几个动物的 emoji。所以所以是 おとず れる。不过它每次给的答案都不一样,又问了一遍就很中规中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