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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人工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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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想法

记得 2015 年的一个周末,那时还在北京。一共四个人在西北三环的一家砂锅粥店吃饭,有 J 和 X,当然当时还有前妻。

年份和地点记得不是很确凿。说是 2015 年是因为记得当时还在 N 报社上班,之所以说是砂锅粥店,是因为 N 社旁边不远处有个同名砂锅粥店,我还蛮喜欢。(老板是潮汕人,早先还可以用比特币结账。) J 提出要吃饭问想去哪儿,我不明就里可能就提了这家店的名字。这次会面我总会想起,每次想起就查一下地图。西北三环那个犄角的内侧,一直有一家「蟹老宋」,并没有砂锅粥店的名字。但当时确实是在西北三环的那个犄角。

一边吃一边聊,J 问我那时都在通过什么渠道获取信息。我不明就里,直率地说,我正在「收缩」自己的信息摄取,越来越觉得新闻也好、公共事件也好,没什么关系。J 君语塞,我当时恐怕还蛮迟钝的,丝毫没有感觉到冷场。回家路上前妻告诉我,J 想和你聊,其实是看能不能把你挖过来。后来才知道 J 那时正在策划一个好友分享新闻链接的社交产品,产品形态有点像「即刻」。

之后不久,我从 N 社辞职。没做什么后面的打算,就是觉得不想再继续干下去了。用现在的话说可能是叫 burned out 加「政治性抑郁」。然而 that's not something I want to say, because that doesn't sound like something I would say. 一个原因是现在每天讲英语的时候,很多词尽管知道字面的意思,但如果不是确切知道 “how it cuts”,我是不想说的。另一个原因是对 N 社印在纸上的词感到可疑,对汉人知识界的一些词也时常感到有距离。

同一段时间,我的一个微信群里聚集了很多有趣的、年轻的朋友。虽然记不清对话发生的背景了,但是我记得跟朋友 M 有一次讲,感觉人生每一步都是在「逃跑」。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之后经历的若干次更大的挫折,其实都可以追溯到那次砂锅粥谈话。但很奇怪,有一次问过前妻记不记得那次吃饭,再后来也问过 X 是不是记得这样一件事,两人都说毫无印象。

之所以又想起这件事,是因为上周或者上上周自己出去跑步,停下脚步的时候突然觉得此刻挺好。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阵子没觉得自己在「逃跑」或者「收缩」了。此刻 “I am”,自己在做的事情是 to be 或者说 être。这状态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坏。是一个 state of being。